老太太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冲得飞了魂儿,全程都没能插得上半句话。
等变故骤停,喧闹过的堂屋里乱糟糟的一片,地上还有不少洒落的血点斑斑。
不断挣扎的徐二叔还被徐璈摁在地上。
她见此情景脚下更是猛地一软,扶着桌角艰难地嘶声喊:“孽障!”
“那是你嫡亲的二叔!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祖母说的是,但凡这不是嫡亲的二叔,当着咱家这么多人的面儿,把徐明辉砸了个满脸桃花开,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桑枝夏不阴不阳地呛了一句,懒得理会不断朝着老爷子投向惊恐目光的老太太,看着被徐璈摁住还在不断挣扎咒骂的徐二叔,冷冷地说:“一段时日不见,二叔的身上倒不见半点清减,可见是在外过得不错。”
“父子二人扶持在外,明辉虽是年岁浅些,想来也算是尽心尽力将二叔照顾得还行,大约也不曾失了当儿子的本分,否则怎么偏就他清瘦了一圈,二叔还养出了三层秋膘呢?”
肉眼看得到的东西做不得假,过得好与坏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。
徐二叔归家不足半个时辰,嘴里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句句伤人,活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可实际上呢?
桑枝夏看不到多的,也来不及深想,她只是单纯觉得可笑,也是为每日到了夜半还挑着油灯摆针弄线的二婶不值。
她呵了一声道尽讥诮,徐璈也松开了钳制徐二叔的手缓缓起身。
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,淡淡道:“二叔,自重。”
徐二叔当然不服。
他本以为自己之前遭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,可跟今日情形相比综合一刺激,他是当真半点理智也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