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被她话中的难以置信逗笑,乏力似的往后一倒直接靠在了她的腿上躺平,闭着眼懒洋洋地说:“是白子玉从京都送来的。”
“你弟弟现在不是在白家读书吗?你娘写的信和他读书的进度都可以走白家的渠道送过来,比她们自己去找驿使快很多。”
更重要的是绝对隐蔽安全,轻易也不会被人发现。
谢姨娘处在内院深处,在桑家活得还不如个得宠的下人体面,她想出一次门艰难得很,想托人给桑枝夏送点儿什么更是不易。
谢姨娘之前生病就是因为悄悄送东西被罚的缘故,可徐璈不想让她知道这些。
他只是慢悠悠地说:“白子玉虽是不中用,但还算有些门路,往后每两个月白家的人经过此处,就可以帮你和你娘互通消息了。”
“枝枝,你不用那么担心她们了。”
盒子里装着的正是谢姨娘的亲笔信,里头甚至还装着她弟弟自己抄的一篇大字。
五岁的孩童开蒙不久,横撇之间字迹还很生嫩,可看得出用了十足的耐心,一笔一划写得非常认真。
谢姨娘的信中写的也都是宽慰心的好消息。
字字句句不提惦念,可笔画之间看得出的都是担心。
桑枝夏看完一遍又看第二遍,逐字逐句看到第三遍的时候,终于惹来了徐璈的不满。
他伸手扒拉开挡在桑枝夏眼前的信纸,微微眯起的眼里含着碎碎的细光:“枝枝,我这事儿是不是办得还算不错?你就不打算夸夸我吗?”
桑枝夏忍下喉间翻涌而起的哽咽,垂下眼避开徐璈的眸光,故作冷硬地说:“你不是只给白家送了一封信吗?当时就都想到这些了?”
“不一次多说点儿,那岂不是对不住我为了跟白子玉通信花的五两银子?”
在赌坊里挥手洒银的豪横小爷消失不见,摇身一变又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,想到花出去的五两银子还在心痛到隐隐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