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人都睡得早,再耽搁两个时辰回去也是来得及的。
老爷子缓缓闭上眼,哑声说:“胡太医,你先出去吧,我有话跟着他们说。”
胡太医满目怅然地垂首说是,拎起自己的小药箱子就紧忙出去,好借着月色开方子。
徐璈折身将门关上,老爷子对着他和徐明辉招手:“都过来。”
徐璈和徐明辉走过去蹲在低矮的木板床边,老爷子眯眼看着从屋顶破漏处洒下的月光,轻轻地说:“你们此去西北大营,可惊动了其他人?”
徐明辉飞快摇头:“不曾。”
“大哥动作利索,那边到现在大约也才是刚发觉。”
可发现了也没招儿,他们掳人时不曾留下任何痕迹,就是想追查,那边也一时半会儿不知从何查起。
这点儿把握他们还是有的。
老爷子听完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:“你们动作倒是利索。”
他略带遗憾地看向徐明辉,叹道:“当年不该任由你祖母胡闹,是该让你跟着你大伯一起习武的。”
孙子孙女都是好的,纵有过错不足,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,可惜了他多年来不曾看清枕边人心狠,倒险些成了大纰漏。
老爷子缓缓闭上眼说:“你们既是知道我的病不可张扬,大约也知晓如何保密。”
“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都一一记好了,不可出错漏,也不可出去对任何人说起,哪怕是夏丫头也不行,知道吗?”
徐璈冷不丁听到桑枝夏的名字猝然一顿,老爷子掀起眼皮含笑看他:“说来,我们倒不如夏丫头机警。”
“她实在是个聪慧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