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先盛没抬头,依然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。
办公室里安静又尴尬,陈国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:
“周厂长,你找我什么事?”
周先盛这才抬起头来,脸上现出笑容:“老陈来了?坐。”
陈国栋终于得以坐下,稍稍放松了些。
其实说起来周先盛和陈国栋是一起进的锅炉厂,又是老邻居,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。
本不该像现在这么生疏的。
只是因为两家孩子的事,两边终归是有点尴尬,再加上陈国栋一直是个普通员工,周先盛早早就升了部长,现在更是成了副厂长。
在锅炉厂里,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。
现在的陈国栋,和周先盛的差距已经太大了。
两个人似乎已经没办法再平等平静地对话。
就像现在,周先盛脸上虽然带着笑容,但目光中却满是威严,陈国栋很不自在,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。
周先盛手指敲了敲桌面,等气氛紧绷的像拉满的弓弦,这才再次开口:
“老陈啊,我们两家认识有二十一年了吧?”
陈国栋一怔,很实诚地纠正:“二十二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