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日子没过多久,很快,传来了广陵太守潘鸣遇刺的消息。
不过潘鸣并没有死,据说他运气不错,刺客的刀锋刺偏,故而只受了些皮肉伤,逃过一劫。
太守官邸很快支起了森严的戒备,与此同时,广陵城中也贴满了告示,重金悬赏捉拿刺客。
然而刺客行刺时是深夜,且用黑布遮去了脸,连面容都没瞧见,又如何能捉得到?
此事自然不了了之。
挽纱坐在躺椅里,听翠年说着从街坊间听来的消息,听说潘鸣自打遇刺后便整日里担惊受怕,宛如惊弓之鸟,肥胖的身材没出几日便瘦了一大圈。
“这也算是他的报应。”挽纱懒懒道,“这个潘鸣贪婪成性,为官多年除了搜刮民脂民膏,中饱私囊,哪里做过一件好事?……可惜这一剑竟没刺死他,否则倒也算得上为民除害。”
虽然范家固然罪大恶极,但潘鸣当了多年范家走狗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若是能让他们自己人斗得两败俱伤,倒也算大快人心。
翠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看着挽纱明亮的双眸,忽然抿唇一笑。
“小姐与沈大人相处久了,倒也变了不少。”
挽纱听她这么说,愣了愣,微微从坐直身子:“……我哪有。”
“从前小姐可不会在乎这些官场上的争斗,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疾恶如仇。”翠年微笑着,又不禁叹了口气,“自打小姐入宫后,便处处谨言慎行,倒是这回出宫,比从前自由快乐了不少。”
挽纱怔怔地听着翠年絮叨,不禁喃喃问自己。
“我……变了么?”
本该她来影响他,一点疑点走进他心里,来获取她想要的。
结果竟是她自己先陷进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