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开出去老远，谢宁致还在扭着头看驾驶座上的男人。
贺纯摘下帽子盖在他脸上，“别看啦！”
谢宁致抱着帽子，眼都不眨的又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，目光火辣辣：“安德烈，你怎么会是脚哥啊？”说完他又去摸贺纯身上穿的那件蓬松的虎纹皮草，嘴里啧啧称奇：“好滑溜呀！这是真的吗？真的可以穿出来吗？会不会被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打？”
他完全没有给贺纯说话的机会，不停的嘀咕。贺纯单手握着方向盘，勾着嘴角听他自言自语——谢静静一兴奋就会变成个小喇叭，自己和自己唠个没完。
“可是如果你是脚哥的话，那天在卫生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？”谢宁致皱着眉头，完全想不通，“我们上周也见面了，你就坐在我对面，我们还说了很多话……”
贺纯等了两秒，果然这人一点没生气，还恍然大悟的给自己解疑答惑：“我知道了！你是想让我主动认出来对不对？哎，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。你和之前变化太大了，穿得很奇怪，还带着墨镜，发型也变了……而且你是不是又长高了？”
“长了一点。”贺纯说，“几厘米。”
“我就说嘛！”谢宁致‘嘿嘿’傻笑，看向对方的目光纯真又炽热，他发自内心的感慨：“安德烈你真棒，你已经长成一个很厉害的大人了。”
贺纯顿了一下，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。
他长得很有男人味，气定神闲的，半长的黑发随意打着打卷儿，耳朵上一排银色耳钉，脖颈粗长结实，中间高高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缓慢地滑动。好看极了。对。以谢宁致贫瘠的词汇量，这就是他暂时能想到的最贴合的词。
谢宁致怔怔地看着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嗓子发紧，心跳也微微加快了几拍。他慌张的收回视线，手指无意识抠着帽子上的金属装饰。
安德烈好帅啊……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。
在谢宁致还不知道安德烈就是脚哥时，他觉得脚哥也是好看的，高大，挺拔，气质斐然，黑黢黢的往那一站就像是个行走的黑洞，把周遭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，可谢宁致觉得他很遥远，哪怕面对面接触过，对方仍遥远的像是动画片或者电影里的人，毫不真实。但一旦他得知原来这个人就是安德烈假扮的、是安德烈在和他闹着玩呢，一瞬间，那种亲近感就猛地扑了过来。
尽管安德烈的样貌也有了变化。
但就是亲近，连帅都帅得活生生了。
“谢静静。”车子开进隧道，周遭光线暗下来，贺纯说：“真好，你没有讨厌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