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宁致在一阵键盘敲击的‘哒哒’声中醒来。他半睁开眼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，身上盖着一件纯黑的外套，料子反着低调的缎光，闻上去香香的。车子停在休息站，车窗外不远处贺纯和付川站在一起，手里拿着咖啡，边喝边聊天。
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，贺纯抬眼看过来，见他醒了，嘴角勾了一下。
这一下让谢宁致心情变得很好，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，直起身来。
“吵到你了？”一个声音突然从后方传出。
谢宁致回过头，发现后座还坐着个人，是抱着笔记本工作的裴宵涵。
“没有没有！”谢宁致慌张的扶了扶眼镜，和不熟的人在小空间里独处让他显得有点局促。不过裴宵涵长得很好看，眉目清秀，体型也是纤细修长的，不像贺纯会带来那种强烈的压迫感，这让他少了些紧张。
“那就好。”裴宵涵笑了笑，闲聊似的问道：“听川哥说你刚从美国回来？”
“是的。”谢宁致回答，“在这边工作。”
“哦——”裴宵涵点点头，突然想起来似的，说：“上次下课后纯哥送我回家，因为我们正好在做同一个课题，就找了个地方多聊了会儿，他没注意把墨镜拉下了……也没别的什么，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谢宁致愣了下，“怎么会介意？谢谢你还给他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裴宵涵拨了下头发，露出耳朵上一排银色的软骨钉，金属的反光和他斯文的形象反差强烈，有种意外的叛逆感。见谢宁致盯着自己的耳朵，他随意道：“和纯哥一起去打的，这东西可疼了。”
“不过有人陪着就还好。”说完抬眼看向前座的人，眉眼弯弯的，带着些动人的光彩。
“……”
谢宁致沉默了。
半晌，他犹豫着开口，“我认识一个人，是我的高中同学，他也很喜欢弄这些。他耳朵上有一个大洞，可以横着穿过去一块奥利奥。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，他在嘴唇下面也开了个口，舌头可以从里面伸出来，然后我们去喝汤……”
他捂着嘴，憋笑憋到满脸通红，“汤……噗！流、流出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