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真是胡闹....真当本督不敢杀你们——”
风从敞开的房门吹进来,满屋的火光映在白宁的脸上忽明忽暗,身子朝前倾了的一瞬,声音再起:“是不是以为咱家心善,就由着你们胡来,这汴梁的烂事够多了,你们还嫌不够乱是不是?”
燕青跪在那儿,脸色黯淡,头抵着,“督主,小乙知道此时我和师师不该过来,不该给督主添乱,可是,这件事只有您能把帮我们。”
那边,书桌后,白宁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
“兄长....话还是师师来说吧。”燕青身旁站着的女子突然一下跪了下来,头磕在地上,“兄长如今权倾朝野,话说出口无人敢忤逆,而师师只是一介女子,做不得大事,心里只是想....只是想....”
“只是想要回赵奕?”白宁的目光冰冷了下来。
手指在桌面卷动的敲了敲,注视在跪下来的俩人,“知不知道,奕儿现在是皇帝,哪怕他只有一岁,他也是皇帝,身份不同,你和他母子就必须有个区别。”
“我...我只是想看看他....”
李师师跪伏地上,眼泪吧嗒吧嗒滑过脸颊,滴落地上,语气微微带着些哽咽,然后又直起身,双眸含泪的摇摇头。
“兄长请听师师把话说完,我知他现在是武朝的皇帝......”她吸了吸气,像是鼓足了勇气,“....但是师师也是他的母亲,就算皇权再大,师师也是他亲娘啊,记忆里我只有奕儿在襁褓里的模样,如今他长了一岁,我心里念着,就只想看看他啊,好吧他的样子记下来,闲暇时,看着汴梁的时候,也可以想想的模样。”
“我知道这样做,让兄长很为难,可这世间也就只能是兄长可以帮助师师....”她说道,声音哽咽着,手指用力的掐着裙边,湿漉的眸子,哭了起来。
热气腾腾的茶盏有些冷了,白宁静静的坐在那儿合上眼帘,摇了下头:“...你的事,本督不能帮你,至少皇帝未到成年时,不可能见你,也不能知道他还有一个生母在宫外,你在宫里待过,该知道这些的。”
“督主....”
旁边的燕青心疼的看了女子一眼,忍不住低呼一声,目光求助的望向冷漠的身影,双膝便是在地上向前挪了挪。
“....兄长,你一定有办法的。”
此时李师师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,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,直起,再磕.....直起....再磕....一遍遍重复的磕头,嘴里不断重复的念叨:“求兄长开恩....求兄长开恩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