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常在抿了抿唇,斟酌着如何回话,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些什么。她满腹狐疑,心神游荡,最后只吐出一句“您抬举了。”。
她又想起今日要去翊坤宫与绾妍一起做虎头鞋,寻了个由头起身告退。
恬贵人看着温常在搭着婢子的手远去,神色恹恹,很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,眉眼间凝着些不悦之意。
修葺朱墙的宫人推着盛着土的小车穿梭在院中,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在响。
“别敲了!”
恬贵人腾地站起来,向着后头修墙的劳工们大喝一声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。
满院寂静,众人停了手上的工夫纷纷跪下,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主子。
海棠偷偷上下扫了恬贵人一眼。自家主子向来冷面冷心的画中仙,今日却像是从墙上飞下来似的,活了。
不仅活了,还生生大怒……
她是第一次见恬贵人这般绷不住的样子,只觉得这般美的人,纵使是嗔怒,也是极好看的。
海棠朝放在温常在去的方向瞧了一眼,搭上恬贵人的胳膊,诚恳地劝
“主子别吃心,温常在她虽有身孕,却无甚家世,是这宫里最末的常在,主子实在不必将她放在眼里。”
恬贵人像是被什么俗浊之物黏上了身子,一把推开海棠搭上来的手,嫌弃地睨了海棠一眼,站直了身子,轻哼了声似笑非笑。
“温氏何尝入我的眼了?好好当你的差事,少打量我的心思。”
海棠怎么说也是贴身宫女,听了恬贵人这毫不留情的话,登时满面通红,垂着手讪讪道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恬贵人并未有什么怜惜之情,也不再理会海棠,自个儿冷着脸回了殿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