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怕极了,他感觉天都塌了。他此时好希望能出现一位神明,能救他的崽崽于苦海之中,他愿付出所有代价。
亭低下头,与羽脸贴脸,试图传递温度,可是终究是徒劳的,因为亭的脸也是冰凉的。
过了不久,踢踢蹬蹬来了两只虫,面无表情地说:“今日第二次例行责罚开始了,休要反抗,出来吧。”
反抗什么?现如今亭的脖颈,手腕都戴了最高等级抑制环,这么说,只是他们照着惩戒手册上死记硬背学的。
亭缓缓地抬起头,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其他表情了,无论是恭顺还是什么,他拂了一把羽脸颊的冰碴,把羽轻轻地放在背风的角落,跟着两只虫出去了。
等将亭固定好,其中一只虫例行公事,给亭浇头泼了一盆盐水,机械地拿起一个鱼鳞鞭,抽在亭身上。
亭皱着眉头,闭着眼忍受。
那虫抽累了,与旁边的一只虫发着牢骚:“妈的,咱们分到这苦差事!冷死了!”
那虫扔了鞭子,搓搓冻僵的手,坐下歇会。
“快来这边,这有炭,勉强热乎热乎。”
“嗐!烦死了”,那虫骂骂咧咧地。
“咱们赶紧完事,回屋暖暖就好了”,一只虫也搓了搓冻红的脸蛋,上旁边拿起一根鞭子,“别着急了,你歇着吧,我来。”
又像跟着旁边虫闲聊:“欸,我听说,家主殿下醒了。”
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看过管家说的没错了,雄主果然醒了。
“是啊,但我听说”,他走过来凑凑那虫的耳朵,“我听说啊,家主伤的不轻,腿都折了一条。”
亭的听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。若说他之前还抱有一丝幻想,那么此时此刻,亭的心摔到了地底,摔地四分五裂,拼都拼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