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嘉言微微错开视线，暗自皱了皱眉，男人的长相太有攻击性，深邃立体的五官好似一团浓到化不开的墨，这样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，居然还是让他招架不住。
蓝嘉言就算再对沈昭的做法忿忿不平，满心冷然地想要划清界限，也不得不承认，沈昭的脸，他还是极喜欢的。
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感到不满，蓝嘉言面上的表情愈发地冷：“以你的能力，足够去英杰总部了，非要来掺和和蓝氏的项目做什么？怎么，莫非欧陆都不够你折腾的，非要来我这池子里搅水才畅快？？”
“不是的，思嘉”，沈昭有点激动，向前倾了倾身体，好像是要站起来，却被蓝嘉言按着脸一推，又跪回了原地，“思嘉，我是为你回来的”，沈昭说。
一番不大不小的争执，沈昭居然眼角微红，昏暗的室内光不足以让蓝嘉言看清楚沈昭面部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，但可以让他依稀辨认出男人眼中的水光。
“思嘉，对不起”，即便蓝嘉言说道歉毫无意义，但沈昭还是又说了一遍，声音嘶哑沉郁，“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，我们能——”
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，沈昭。水不能倒流”，蓝嘉言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，但他不为所动，继续道：“我今天和你见面，不是为了叙旧，只是为了告诉你，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，现在的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手下的肌肉开始颤抖，沈昭呐呐地重复了一遍蓝嘉言的话：“水不能倒流。”
是的，水不能倒流。过去的时光回不来。
沈昭好像生气了，抑或是伤心？
总之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，原本被一丝不苟地梳理上去的发丝有些散落，耷拉在额角，微微盖住他紧拧的眉，狼狈之余，也莫名危险。
蓝嘉言忽然感到一阵古怪的复仇的快感。
他发誓，过去的几年里，他其实没有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人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此时此刻，大脑被一种未知的情绪侵占和蛊惑，他...想笑。
于是他笑了。
不对劲，今天晚上不太对劲。蓝嘉言的灵魂好似从身体中抽离出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间内的场景，冷静地思考。
可能是缺氧了吧，窗户都关着。也可能是光线暗，那什么，光的明度影响人的情绪？之前好像看过这方面的研究来着？或者是天气原因，今天空气湿度有点大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