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翊鸣肌肉发热,脑袋发懵,心脏发紧。耳边“咚咚咚”的全是鼓噪的鼓点,仔细一辨,却发现是自己的心跳,后台的休息室里没有音乐,是一片除了身边人呼吸之外的安静之地。
谢翊鸣还握着蓝嘉言的手没放开,湿毛巾的潮意和谢翊鸣手心的火热让蓝嘉言似乎也有点冒汗了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室内的空气似乎也开始紧绷起来,像个膨胀的肥皂泡,岌岌可危地鼓胀,随时会破裂。
谢翊鸣却忽然笑了一下,满不在乎地戳破气氛的泡泡:“尝尝什么味道而已”,说罢顿了顿,平静地说:“你品味不行,不好喝。”后半句他嘴上还挂着笑,像是丝毫没察觉出其中的冒犯意味。
蓝嘉言不至于和他计较,耸了耸肩:“小朋友不懂欣赏而已。”
“是我不对”,谢翊鸣垂眸,捏着蓝嘉言的手却没有放,“只是酒在你手里看上去很好看,我误会它也会好喝了。”
少年的身体热气腾腾,鲜活又热烈,此时却半隐在休息室昏暗的光下,叫蓝嘉言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想必那表情不会是年龄相符的单纯。
因为他的下一句便是:“你今天晚上在找人陪吗?”
蓝嘉言眼也不眨,内心却腹诽这小子观察还挺细致。
谢翊鸣像是嘲笑他:“像你这种有钱人,也找不到伴吗?”
蓝嘉言不是来受高中生奚落的,闻言有点不悦地偏了偏头,刚想抽身离开,谢翊鸣的下一句话却又出乎意料的峰回路转:“那你看我可以吗?”
如果不是手心骤然收紧的力度,蓝嘉言以为谢翊鸣还真像是面上所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、满不在乎。
“哥哥,你看我可以吗?我很干净,嘴也很严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蓝嘉言忽然将手臂撑在床的两侧,几乎是脸贴着脸般地直视谢翊鸣的眼睛,最后警告道:“好好学习,认真考试,前途光明,干嘛想不开来淌成年人的浑水呢?”
谢翊鸣没想到卖到临头,还能听到这样的规劝,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心说像你这样的人,当然是什么都不懂,他从阴影里往有光的地方看,望着蓝嘉言的眼神未曾躲闪,语气生硬:“你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