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,他都会为温东岳擦拭身体,或刮刮胡子,伺候吃喝。隔两个时辰还会活动活动手腕脚腕。特别是脚腕,温东岳之前受过伤,他便活动得格外小心。有空闲就听张林同他讲进展,好在,宫外一切都还顺利,宫内一切都很平静。
但他知道,这平静和顺利之下,是怎样的暗流汹涌,一如夏日阵雨前的傍晚,静得让人透不过气。
温亭润不敢有一毫松懈,他不敢回载月楼,更不敢去看莲池。每日只缩在霜堂内室,连书房都很少进,就怕触景念人,不能自己。
他高估了自己,在不知是第几次从淫梦中醒来,摸到身下,一片湿润。
温亭润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床幔,久之,笑着摇了摇头。
一个人呆着就是会胡想,他不例外。这几日他一个人偶而就会想,他父亲能和他有悖伦常,该是欲大于情吧。他从小看着母亲的画就对父亲心生爱恋,可他的父亲呢?如果没有欲望在先,他和父亲,是不是会和正常父子一样。
反正自和温东岳在一起后,温亭润好像没怎么问过温东岳,对他到底因何而爱。是对肉体的贪婪?是顾念救命之恩?还是——温亭润都没想过。他那要命的潜意识透着些霸道,让他自然而然地想不那么深。
父亲嘛,合该就得爱他,合该就什么都懂他。先有欲望如何,先有情又如何,总之就得爱他。
此刻的温东岳尚没同温亭润讲白,回回相见他能有多心动,那日程门立雪,携莲呼唤,又对温东岳何等重要。他难为张口,温亭润也不问,又兼亲情亲密,一说要爱,二人就火急火燎地在一起了。
父子嘛,合该鸟鸣谷应,心照不宣。
其他的,好像都不重要。
温亭润正想着,张林过来找他,带了粥饭,一并同他讲了近郊猎场打点得差不多了,就等各州兵入内集合诸事。
温亭润背靠床头,身下盖被遮掩,听着张林同他汇报。
张林一直不敢看他,情欲缠身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,不说眼红带雾,整个声调都很低,说话也慢许多,慵慵懒懒的。若温东岳生龙活虎,定能将他玩弄得一身娇。
张林出神严重,温亭润允他退下,他还呆在原地不动。
“张叔?张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