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亭润趴在温东岳身上哭了好久,由大哭转而成啜泣,再转成抽噎,最后迷迷晕厥,一合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张林久不闻声,推门一看,颤抖着吩咐人立刻煮药来。
往后几天,温东岳依旧昏着,温亭润也跟着断断续续昏了两天。再次清醒过来,日上三竿,只觉心乏身累,一副摇摇欲坠样子。
他好像完全放空起来,对着如何都不肯醒的爹,如何都不会有回应的期待,脑袋空空,一时什么也不想再做,什么不想再管。
不日,燕风也从禹县赶了来。他瞧着病瘦的温亭润,仿佛是谁若再多说些重话狠话,只是那下沉的音调,都能砸得温亭润再无法起身。
但他必须告诉温亭润,现在的情况太不好了,他们得加快进程。
禹县那群人已遣了部分涌向京来,校场州兵却才开始集结,紧要时刻他又从线人那里探得太后身边的霸王欲过来探望。他只一想到这霸王来肃园撒野,不免头大。
张林也做愁苦状,这霸王来肃园,回回不得是闹得鸡飞狗跳,人仰马翻才罢。
“公子,要不,咱躲躲?”张林来给温亭润送药,张口试探道。
温亭润正给温东岳活动脚腕,听闻顺王要过来,放慢手里动作,木木地:“……躲?”
“嗯,府里线人捎的话,顺王近几日欲来,只怕对王爷公子不利。”
温亭润彻底停住,垂下眼睫。
“王爷不止肃园禹县这两处园庄,禹县旁的鼓楼县亦有。顺王若过来,定要胡闹,咱们不如……”
张林边说边打眼色给燕风,想他一同劝温亭润带王爷出去躲躲。
燕风不受他眼色,径自沉默着。
张林看着二人,深知现在不是犹豫时候,忙再劝道:“那顺王何许人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之前因坠马叫他吃了好大亏,这回遇上王爷如此他定——公子,咱躲吧,躲到别处庄子避避风头也好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