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东岳抡着双腿,跑入集市。
本就心怀挂念,又十多天不见。温东岳低估了这力量的强大,涌遍他全身时,巴不得下一脚就跨入肃园。
他迫切地想宣泄自己的想念,脚下生风越跑越快。怎奈酒确实喝多了,半道儿一个没站稳,摔到地上。
他触到地一下就爬起来,撞到人也不道歉,直冲冲跑向肃园。
路过成衣馆的时候,他还是停了下来。
街上的人太多,挤得他没法跑。
原是有户人家吹锣打鼓放鞭炮,正娶亲。
但娶亲路不太平,冲出一大堆乞丐问新郎官要喜钱儿碎银。新郎官散了一些,竟嫌不够,堵在马前伸着手问新郎官还要。
这热闹越看越大,人也越围越多。温东岳被挤得涌来涌去,那户人家同拦轿乞丐斗起嘴角。新郎官挺着胸前的大红花,言辞犀利精锐,大手挥舞。骂人的话连珠炮,自带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的愤慨。
这该是个朝廷的官儿,应该还是御史台的言官儿。
温东岳听声音耳熟,一抬头。
王承书被揪着衣袖,乞丐们说不过他,便生拉硬拽,要把他从马上拉下,拖到地上打一顿。
王家家眷上前阻挡,两伙人你拉我拽。王承书帽子都被扯歪了,嘴还硬着同这群乞丐讲道理。
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跃上心头。
温东岳翘起嘴角。曾经有个时候,也是这样喧闹,王承书被莫名泼了一碗水,又让吓住,瘫在地上。
青涩鲁莽的臭小子真是一点没变,即使进了御史台,掌主簿印,也是大道理一堆,横冲直撞谁也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