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非侧身躲开,眼睛一瞥像是看到了什么,他走到平台一侧,指着前方对陆境宽说:“那不是我家附近那个桥吗?”
陆境宽走过去顺着看过去:“对呀,在这里大概能看到桥的全貌。”
他说着便在平台上坐下来,腿垂下去。
徐明非也挨着他坐好。
初夏晚风不热不凉,空气中没有干燥的热气,天在一点点抽走光亮,再看远方已经变得模糊,这个台子是周边最高的点,周围少有高层建筑,让他们的视野变得十分广阔。
徐明非爬上来出的汗也干了,暖风适宜,吹在身上很是妥帖,他手撑在后面闭上眼睛抬头感受风中的声音,车辆声,人工湖灌水的声音,不嘈杂交叠合并在一起,心里一派宁静。
他们没说话,各自安静着。
这种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,徐明非被叫醒,他睁开眼睛,天已经完全黑了,白昼再长,黑夜终会来。
他看向身边的人,这片区域没有灯,还属于荒凉地,他伸出手想抚摸陆境宽的脸,确认他的存在,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。
陆境宽拉住他的手在嘴边印上一个吻,牵着他的手指向前面,“看那里。”
徐明非看过去,火焰杯的灯亮了起来。
这次他不光能看到上半部分的灯光,在桥上,两边的护栏上都依次亮着灯,只是不像上半部分那么多颜色变化。
桥上依稀还能看到有人在走动,陆境宽说:“我做这行二十年了,一开始就是按部就班地工作,后来我们承接的一个最长的桥通车后我无意中路过,刚上去就生出一种感觉如果能一直开下去多好,这样就不用回到正路上。”
他说完低首笑了笑,徐明非看着他,在想他说的正路两个字。
他问:“桥不是路吗?”
陆境宽抬头看着前面灯光闪烁:“桥当然是路,但桥是架空的,我会想从桥上走过没有那么多负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