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欣赏应执玉的遗体后,宁姜昏迷得很安心,好像听了一个甜甜的睡前故事。
一觉醒来,他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躺在病床上打点滴。
宗隐坐在旁边削苹果,一推眼镜,对他微笑:“你昏迷了三天。”
宁姜盯着他,总感觉他想削的其实不是苹果,是自己的头。
宗隐注意到他的视线,一笑,收起刀尖:“折叠刀而已,不用怕。”
苹果被削成小兔子形状,宗隐很体贴地端过来:“有没有胃口?”
宁姜还是有点头晕,又回到要靠演技的环境里,觉得这层拘束服很不合身,因此冷淡地偏过头去:“没有。”
宗隐遗憾地放下苹果,很温柔地靠近他,轻轻梳理宁姜睡乱的头发,一缕一缕放回原位,轻声讲:“折叠刀都能吓到你……宁宁,演得太过了吧?亲手杀人的滋味怎么样?”
宁姜一瞬瞳孔遽缩,心知不妙,却已逃不开宗隐的注视。
宗隐露出由衷的笑容:“用枪不够过瘾,是不是?”
宁姜喉头滚动,精神紧绷,想不出怎么回话才能不露破绽。
面对宗隐最痛苦的就是这一点,应执玉想要被簇拥,许独峰希望事情按照他的安排进行,宗隐却只是享受混乱本身。
混乱没有逻辑,宁姜越崩溃,他越愉快。
“让我猜猜,你更喜欢刀,喜欢一刀一刀捅进去,亲手感受血的热度,掏出全部脏腑。”宗隐点评,“的确是比用枪痛快,应执玉死得太容易了。”
他语调轻松,但显然颇有经验:“别想着偷水果刀防身,不好用,砍不断骨头。下次我教你用军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