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!”说到此处,凌汉看看韩克忠,“都是皇上的心腹大患,更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!就像是慢性病,由浅入深由轻到重。还有藩王,江南财阀。”
“老夫再问问你,何为新政?”
韩克忠想想,“改革!”
“何为改革?”
“这.....”韩克忠说不出话来。
“改革,就是利益的再分配,也是资源的再分配。”凌汉拍拍椅子的扶手,“就好比皇上在中都,中原,还有浙江试行的摊丁入亩,这事你最清楚,反对的都是谁呀?”
“大地主大官绅!”韩克忠说道,“小地主中农贫农最是欢欣鼓舞!”
“嗯,说到点子上了!”凌汉继续说道,“这就是为何你们这些简在帝心的臣子,自成一派的原因!”说着,他笑了笑,“前元时就是如此,大地主之家必然有官身,族中子弟考取功名,为家族牟利。”
“想必你也清楚,朝中许多官员,地方上多少名望之士,都是大官绅之家出身。皇上要行新政,用这些人行吗?”
“自然是不行,所以只能用你们!而你们帮着皇上推行新政,自然不容于官绅阶层,被他们视为仇寇!”
“土地的事不只是官神,还有权贵,乃至藩王,到时候你们这些人孤立无援,被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。所以老夫刚才说,你将来会比老夫更难。”
“也比严震直他们更难,他们是君子不党。你们呢,你们是君子必党,且结天下之怨。”
闻言,韩克忠陷入沉思。
这个道理他懂,古人都说,拔一毛而利天下,不为也。
就是俗话说的,断人财路胜过杀人父母。
半晌之后才开口道,“新政,学生看着好,百姓国家受惠,只损官绅之利。学生愚钝,只要有利国家的事,但求无愧无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