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再活十几年,再看看自己的重孙,可是他知道,他坚强的外表之下,其实是千疮百孔的身躯。年轻时的伤,老了都是病。
“皇爷醒了!”帐外,传来朴不成的声音。
老爷子把手伸出去,任凭对方小心的给他擦手,沙哑着问道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刚五更天!”朴不成仔细的擦去老爷子的手上的液体,“皇爷,奴婢传御医..............”
“治得了病,治得了命吗?人老了,命也老了!”老爷子抽回手,“再说,就那些庸医,没病他们也能看出病来!苦药汤子灌几碗,神仙也扛不住!”
帐外沉默一下,“不如,奴婢把顺气的丸药给您拿一丸!昨晚上,您咳的厉害!”
“嗯!”老爷子点头,“给咱来碗浓茶!”
“皇爷,才五更天,您不再睡会?”朴不成担心的问道。
“不睡了!”老爷子撩开帷幔,“让蒋瓛滚进宫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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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,还没亮。
残月朦胧,半现半藏。
蒋瓛跪在老爷子寝宫门口外,五体投地,只有撅着的屁股,高过门槛,好像条狗。
老爷子披着被子坐在龙床上,似乎在看着窗外的残月,“让你办的事,办好了没有?”
天还不亮就被叫进宫,蒋瓛大概猜到了什么事。老皇爷现在的脾气,真真是喜怒无常。
“回皇爷,臣已经办妥了!”蒋瓛叩首道,“叩阙案苏州知府招供,是走了蓝玉门路,詹徽首肯,他才在苏州当了苏州府。在任期间,每年都给凉国公,詹徽的府上..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