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,辛彦德....”
“起来...”听到身后的叩拜声,朱允熥开口打断,“过来,坐朕身边来!”
“是!”
辛彦德一身半旧的粗布衣裳,在朱允熥身旁目不斜视的端坐。
风吹过,他一丝不苟的鬓角上,白发格外显眼。
“辛苦了!”朱允熥看着他许久,淡淡说了一声。
辛彦德却惶恐起身,“臣不敢!”
“都说李以行会做事,其实,你也会。”
朱允熥笑道,“只不过性格决对做事的方式方法!李以行做事唯恐不大,而你呢?你执拗归执拗,却是脚踏实地不急于眼前之利!”
“你的折子朕都看了,追缴北京营建司这边的亏空,追索赃银处置贪官等朕不夸你。但你到了北直隶总督的任上,提出的开荒治河兴修水利开设官道等几个建议,跟朕想到了一块去!”
辛彦德微微沉吟,“臣记得皇上说过,为政者不应只考虑眼前,而是...要造福子孙后代!”说着,顿了顿,“为官者,要敢做当时不显之事!”
“哎...”
朱允熥苦笑,“除了你,大概朝中没人会记得!”
说着,又是自嘲一笑,“其实也怪朕!朕本身就是急功近利的皇帝,注重利益之君,朝堂内外又岂会没有重利之徒?”
说到此处,嘴角微微下垂,“一个直沽,就原形毕露了...”
所谓直沽,是前元海运的终点,也是后世天津的前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