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还真他妈都是犟种!”
乾清门侍卫领班袁兴业带着几个侍卫,在门洞里看着午门前跪着的官员们,跺着脚搓着手,低声咒骂。
往日这个时候,宫禁的大门落锁,午门外一片沉寂。
可今儿因为这些跪在这里的官儿,不但宫门没关,午门外还点一堆堆火,灯火通明。
“这火谁给点的?”
时间已是半夜,雪停之后刺骨的寒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,饶是铠甲里特意套了一层羊皮衣裳,都挡不住风寒。
袁兴业看着那些火堆旁的身影,口中骂道,“就多余给他们点火,怎么不冻死他们!还他他们点火,真是好心眼没地方用了?”说着,呸了一口,“大半夜的,咱们兄弟们在这陪着不说,还要给他们这些玩意添柴加炭!”
边上有侍卫闻言,眼睛斜了下袁兴业,“曹国公派人给点的!”说着,又道,“看那边,好像又从军营里拽了几个铁皮桶过来!”
袁兴业朝那边看去,影影绰绰看着几个兵抬着个里面点着火的铁皮桶,放在人群之中。
忽然,他咧嘴一笑,“看,又他妈昏过去一个?”
“哪呢?”周围几个侍卫,都伸长脖子朝那边看。
果然,几个满身风霜的文官让人跟拖死狗似的,拖到了旁边的医房中。
“哼!”侍卫们嗤笑,“书呆子都不抗冻,看看,都他妈跟鹌鹑似的!”
“那是不抗冻吗?”袁兴业冷笑,“那是装呢!”说着,又哼了声,“再跪着受不了啦,又不能站起来说不跪了,只能闭上眼装死狗!”
“这帮人也是吃饱了撑的,跟万岁爷对着干?”边上有侍卫撇嘴道,“一帮子穷酸清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