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太医吧!”朴不成颤声道,“您可别忍着了!”
“嗨,年岁大了不就这样?”老爷子笑道,“那些遭瘟的医生,没等病死先让他们吓死了。这都老毛病,猫一天狗一天的,不碍事!”
说着,端起刚才朱棣喝剩下的半碗茶,一股脑的灌进去,重重的喘了几口气。M.cascoo.net
“早年间呀,咱在乡下的时候,隔壁庄子有个老员外。都八十多了还硬硬朗朗的,人家问他长寿的诀窍。他说能长寿啊,就是因为他一辈子都没看过郎中。不知道有病,他娘的就不害怕!”
老爷子笑着,随口讲着过去的故事。
然后看看朴不成,忽然笑道,“你个老东西,你咋就浑身上下一点病没有呢?”
朴不成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老爷子的嘴角,“奴婢断了根儿,这辈子不操心!”
“哈!儿子都了都是债啊,欠他们的!”说着,长叹一声,“还好,终究是知道好歹,没让咱难做啊!”
“其实四爷心性是好的,也是孝顺的,就是这些年被人挑唆....”
“不用帮他说好话,咱自己的种儿自己知道,他以前就是不知足。”老爷子躺着,开口道,“还是那话,寻常人家分家产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,何况那把椅子呢?他大哥要是活着,他再不知足也得忍着,可他大哥不在了,他也是咱的儿子啊....”
朴不成默默的听着,没有说话,而是拿起一张毯子,给老爷子盖上。
“枕头底下那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,咱改改!”老爷子低声道。
“是!”
朴不成进寝宫,不多时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精巧的黑色小木匣。
“打开!”老爷子道。
匣子的顶盖被抽出来,露出里面一张略显陈旧的文书,像是奏章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