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了年,来年二月底又是春闱会试!”李景隆说着,笑了笑,恢复平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,“现在想想,今年的春闱,好像就在昨天似的!今年也是你主持?”
解缙纳闷,苦笑道,“公爷,您糊涂了么?春闱会试三年一次!今年没有。”
说着,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,开口道,“各省乡试是明年!”
就听李景隆继续道,“看我,真是糊涂了!呵呵,国家取士乃是头等大事。今年跟着万岁爷路过湖广,所见所闻,不单地方上的官风不正,学风也不正!老百姓都说,孩子上不起学,官学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!”
解缙忽然停步,看着李景隆,“您是说,让我....出京?”
李景隆微微点头,而后站住脚,“小解,你我相交莫逆!我实不忍你处于是非当中!”说着,叹口气道,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....”
“我又不是傻子!”解缙苦笑,“您的好意我明白!”说着,叹道,“李以行本就恨我,东宫一系的官员们也不大待见我,南书房的诸位也觉得我碍眼....”
“可是!”他说到此处,忽然一笑,“太子爷的书法,不能没人教呀!”
说罢,拱手。
大步朝前,迈过乾清门。
李景隆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解缙跟谁都不沾着,所以他更要留在中枢。
若是东宫一系的官员们胜了,他就是那盆不让他们飘飘然的冷水。
若东宫一系的官员们败了,他就是东宫的元气。
“读书人!”李景隆看着解缙的背影,心中苦笑,“看不明白!”
随即,也迈步进了乾清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