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静请了长病假,在医院住了半个月,回家休养。
九九年的春节快到了,节前的客户走访,让刘丰又忙了起来。
刘丰给赵庄煤矿的万科长打了好几个电话,都没有人接。
不接电话就不去了,到时候说起来有个说辞,谁让不接电话的。
刘丰在自己心里想。
对赵庄煤矿的二期食堂招标,刘丰对万景春其实是有些埋怨的。
假如不是万景春插一杠子,不让他降价,二期的招标自己还是有希望的,那个新上任的邓科长不要回扣,就应该在价格上体现出来,可万景春为了自己在矿领导面前好交代,白白让自己失去了这次赚钱的好机会。
自己现在专业做炊事机械,赵庄煤矿的一期二期食堂已经改造完毕,刘丰也有意想和万景春疏远一下,这人太黑,而且他横在自己和邓科长之间,就是个麻烦。
本想着慢慢疏远,可万景春不接电话,正好随了刘丰的心意。
刘丰的走访特意绕过了赵庄煤矿,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,给自己省去了一个多大的麻烦。
此时的万景春,已经被隔离了。
在赵庄煤矿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,一张床,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每天和纪委的人谈话,写材料。
那本寄到煤矿纪委的存折,数字庞大,万景春的任务,就是要交代这个数字的来源。
这可真的有些为难万科长了,他自己也记不清这个数字是如何积累起来的。
开始,万景春还死扛着不交代,关了一周后,他发现,就算是想交代,他也记不清了。
雁过拔毛,是万景春的为官宗旨,每笔他经手的业务,必定留下让他满意的好处费,在万科长的任期之内,过了多少雁,他拔了多少毛,这怎么能记得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