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温平转身,向含璋殿内走去,一边走一边对程思威道:“程公公,我看这几位大人根本没有要事,将他们请出去吧!”
尉迟域见程思威真的要喊禁卫军来赶人,连忙大步跟在辛温平身后走进含璋殿,大声指责道:“辛温平!你真的觉得自己一介女流,配得上这皇储之位吗?”
殿内一众官员都看着尉迟域和辛温平两人,有的担忧,有的漠然,有的暗暗窃喜,有的打着自己的算盘珠子。辛温平一眼看去,只见许知远和公孙冰、窦漪等人都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,冲他们微微颔首,转身,面向尉迟域发问道:
“我且问,自古以来立皇储,是何依据?”
“当然是——”
不等尉迟域把话讲完,许知远已经抢先一步接话道:“立嫡为先,其次立长,再次立贤。”
辛温平微笑着向尉迟域迈近一步:“尉迟大人,孤为先皇后所出,嫡否?”
“这,这……”尉迟域身为武将到底嘴笨,他本想让辛温平自己解释,没想到她会反问,还如此咄咄逼人。
尉迟域这了半天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只能垂头承认:“公主确实是嫡公主。”
“那孤再问你,”辛温平双手背在身后,眼睛直视着尉迟域,缓缓地绕过他的身侧,“如今父皇的儿女之中,孤是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,长否?”
尉迟域抿着唇,不敢说话。
辛温平已经踱着步绕着尉迟域转了一圈,咄咄逼人的目光钉在尉迟域身上盯得尉迟域浑身发烫。
辛温平朗声问道:“所以尉迟大人反对孤是觉得,孤不贤?”
眼见尉迟域做了鹌鹑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大宗伯林焕高声出言道:“齐光公主以女子之身乱权,牝鸡司晨,何贤之有?周公大才,却谨守身份,不越雷池,是为圣贤。而公主女子干政,不仅是不贤,更是不忠、不孝、不义、不仁!”
辛温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,大笑着走到林焕面前,脸色一肃,厉声道:“论才,我十五科举,连中三元,朝中同侪谁敢与我相争?论贤,自我开府以来,礼贤下士,凡有贤才拜见,亦是吐哺相待。论忠孝,父皇病重,我衣不解带服侍床前。论仁义,我修新律、赈雪灾、营书馆,天下百姓谁不因此得益?林宗伯一口一个才贤忠孝仁义,林宗伯入朝这些年,又为我辛周做了什么呢?”
“可你是女子!你不守妇道,不讲三从四德,你没有女德!”林焕被踩了痛脚,破口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