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“虚伪”就是顶级大佬之间的相处方式?
无论彼此之间为了利益、权力如何急赤白脸的争斗,见了面都能将一切隐藏起来谈笑不羁?
……房俊今日刚刚在东市吃了胡饼、喝了醪糟,汉胡两种饮食方式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,吃的有些撑,在东市逛了一会儿消消食,回到尚书省烧好水打算泡
一壶茶、读一本书,便接到陛下召见的消息。只能将水壶放在一旁,叮嘱书吏看着红泥小炉,临出门还特意拐到李勣的值房,冲着正埋首文牍的李勣道:“晌午别去饭堂,家中厨子做了水晶肘子、葱爆海
参,我又让他们带来一壶江南的黄酒,到时候小酌两杯。”
李勣头也不抬,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然知晓,让他快滚。
房俊不以为忤,笑呵呵的转身出了尚书省,直奔武德殿。
“听闻最近在尚书省当值,与英公相处不错?”
一进门,李承乾便笑着问了一句。房俊先是向萧瑀见礼,而后落座才回答李承乾:“微臣当初少年轻狂、桀骜不驯,予人不知轻重的印象遗留至今,时常遭人耻笑,如今年岁渐长,自然也要稳
重起来,注重与身边袍泽缔造和谐、友爱团结自是应当。”
李承乾笑笑,对萧瑀道:“想当年就连父皇都无比头疼的‘棒槌’,如今也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了,可喜可贺啊。”萧瑀笑眯眯的点点头,对于这对君臣之间略显诡异的气氛视如不见、充耳不闻,看向房俊道:“老夫致仕归乡,却发现闲下来之后并非如想象之中那么惬意悠闲,大抵是一辈子身在仕途养成了劳碌命,总觉得有点事干才能舒服一些,所以贸然回京,意欲去书院做一个夫子教书育人,不求任何官职,只求实现少小之时
的梦想教授学子读读史、做做赋,不知书院之中可否有老夫一席之地?”房俊奇道:“书院乃是帝国之书院,书院的大祭酒一直是皇帝担任,之前是太宗皇帝,现在是陛下,萧公意欲入书院教书育人自应恳请陛下定夺,准许或者拒
绝都不应问我啊,萧公回了一趟江南难不成就老糊涂了?看起来江南那地方未必如传言之中那么钟灵毓秀、人杰地灵啊。”
意思很明显:留不留你是皇帝的权力,你非得问我是什么意思?一回来就离间我们君臣关系,老东西你也太坏了……
萧瑀笑而不语,仿佛一位心地仁厚纯洁无瑕的慈祥老者。房俊看向李承乾,皇帝陛下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,顾左右而言他:“萧公乃天下大儒,身负江南名望,能够入书院教书乃是所有学子之幸事,就这么办吧。二郎去书院之后给萧公弄一间值房,陈设待遇都要最顶级的,若书院没什么好东西就报过来,朕让王德去库房中寻摸一些好东西,务必要妥善安置萧公,万万不敢
有一丝半点的疏忽。”房俊点点头应下,你既然能决断为何还要让萧瑀问我意见呢?还好你没有当面再问我有没有意见的话语,否则我都已经打好腹稿给你怼回去,才不管你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