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很快她就不胜其烦,赵楷喊得越亲热,就越表明其缺钱花。
赵楷叫苦连天:“太子奖励了赵桓,这月却惩罚了俺,给的月粮又减一成。家中有妻妾儿女逾十人,全赖孩儿辛苦耕种为生,如此这般哪里吃得饱啊?”
王贵妃回自己屋里,从陶罐中取出两串足佰铜钱:“就恁多,且拿去吧。”
赵楷顿时不高兴了:“才两百钱,怎得够用?”
王贵妃再次叹息,语重心长道:“儿啊,你已不是皇子了,踏踏实实做事吧。你的那些兄弟,哪个不过得比伱好?便是你家中妻妾,做农活也比你勤快。今年春天翻地松土,你就挥了几下锄头,便喊腰疼回家躺着。除草捉虫时,你那几个儿女都在干活,你却在旁用树枝作画耍乐。你的妻妾抬水浇地,累得直不起腰你也不帮把手。今后还有几十年,这日子怎过啊?”
赵楷被当面揭短,脸色变得不悦:“吾乃皇室贵胄,岂能做卑贱之事?”
王贵妃指着那两串钱说:“这些就是我做卑贱事赚来的,你若有骨气便别来讨要。”
赵楷没再说话,一把夺过铜钱,气呼呼转身离开。
“唉!”王贵妃长声哀叹。
赵楷也是越想越气,一路踢着道旁野草泄愤。
他从显露自己的聪明才智起,就受到宋徽宗的刻意娇惯。宋徽宗虽然没有明说,但做的各种事情,都似乎把赵楷当成太子培养。
于是乎,所有人都刻意逢迎讨好他,权臣、太监、道士把他吹捧到天上。
这般心高气傲之辈,怎愿意屈尊做农活?
相较之下,长期遭到打压的赵桓,反而更容易接受现实。
踱步回到家中,妻妾儿女都在忙活。
赵楷拿出一百钱交给正妻,叮嘱道:“粮不够就拿去买些,我到五弟家里坐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