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子不疑有他,让老妻弄些吃的来,说道:“都是读书人,一顿餐饭而已,不必给什么报酬。”
宋徽宗说道:“还是要给。在下欲往宁国投奔友人,一路并无盘缠,就以此玉带换些铜钱。”
老夫子也不再拒绝,他仔细观察玉束带,发现不仅雕刻精美,而且带子也属上乘锦缎,嘀咕道:“如此贵物,老夫却是买不起,把这几间屋子抵了都不够。”
“随便给些钱财便可。”宋徽宗说道。
老夫子从家里拿出几贯铜钱,似乎觉得过于寒酸,又从房梁上取下两条腊肉:“实在惭愧,家中只得恁多了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宋徽宗心情激动。
老夫子又翻出一个行囊,将铜钱和腊肉装进去,开始跟宋徽宗聊诗词文章。
这个属于宋徽宗的特长,不但当场写词相赠,还用筷子击打桌沿,把刚才那首新词唱出来。
老夫子大为震撼,对宋徽宗钦佩不已,说道:“以先生之才,必为国家栋梁,竟然只能做监酒税。那昏君有眼无珠,亲小人,远贤良,盘剥无度,残害百姓,合该国灭身死!先生不必再逃,回去投奔新朝,定能获得重用。”
宋徽宗老脸微红,解释说:“攻陷杭州的明将,不知约束士卒,乱兵四处烧杀抢掠。吾实不愿回杭州,先去投奔友人再说。”
一顿饱餐之后,老夫子又请他留下墨宝,把刚才那首新词给写下来。
宋徽宗不敢写瘦金体,硬着头皮用行书写就,然后背着包袱作揖告辞,出村之后连忙疯狂奔跑。
下午出山往西南走,半夜终于来到一条河边。
他忘了索要生火工具,身上也没有刀子,饿了只能抱着腊肉生啃。
早晨醒来开始拉肚子,拉得近乎虚脱,躺了小半天终于缓过劲来。然后继续生啃腊肉,脚步浮虚沿着河水前行。
中途遇到一个农夫,宋徽宗问:“俺迷了道路,这条河是甚河,前面是什么县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