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时中尴尬一笑:“能做宰相便已是侥幸。”
李邦彦说道:“不除去蔡京,你我永远做不得主,只能给那蔡京父子奉行文书。”
白时中说:“也无不可。”
“俺欲扳倒蔡京,你是共同进退,还是要去告密?”李邦彦问道。
白时中选择两不相帮,缩脖子说:“我给陛下献祥瑞。”
“孬货!”李邦彦怒其不争。
白时中自从考中进士以来,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绩,反而曾经因为办错事被贬。
他只擅长一样东西,进献祥瑞!
变着花样的给宋徽宗进献祥瑞,而且角度清奇,总能带给皇帝新鲜感。比如今年,东京有年轻妇人突然长胡子,立即被他当做祥瑞献上去,宋徽宗便让那妇人做了道士。
如此货色竟然能做太宰,在诸多宰相中排名第一。
李邦彦说道:“老匹夫已经目不能视了,伱还怕他作甚?你若不能同进退,那我就只能以蔡党视之。”
白时中左思右想,既害怕扳不倒蔡京引火烧身,又不甘心做了太宰还是应声虫。犹豫好半天,白时中总算豁出去了:“那便跟老匹夫斗一场!该怎么做?”
李邦彦说:“每次朝会,只要蔡條到场,群臣必排队作揖迎接,如同朝见天子一般。这岂非僭越?还有那宣和库式贡司,搜罗天下库藏进献给官家,蔡條却中饱私囊昧取财货。韩梠一个骤然提拔的户部侍郎,却以为自己是吏部尚书,提拔官员,罢黜朝臣,皆出自那韩梠之手,官家的威严何在?”
“这恐怕难以说动官家。”白时中担忧道。
李邦彦嘿嘿一笑:“可以把朱勔拉过来。”
“他跟蔡京穿一条裤子的。”白时中连连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