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现在朱铭面前的,是满地饿殍!
这里属于棚户区,东京底层中的底层,每日也就靠打零工生活,失去工作两三天便要饿肚子。
变作战场之后,能跑的都跑了,但至少有一半没走,留在河边棚户区等着饿死。
因为他们不知道往哪里逃,躺在家里不走动,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。
就连金兵都懒得来劫掠,全是穷逼能抢到啥?
朱铭吩咐白胜:“派点民夫去收尸烧成骨灰全部掩埋。再拿出一千石军粮,架锅煮粥给饥民喝。领粥的时候编制名册,愿意种地的挑出来,交给后方文官就地给田安置。若有木匠、铁匠等匠人,也甄选出来好生照顾。”
“是!”白胜领命离开。
全军继续往前走了两三里,至太学南郊校区扎营,许多将士直接住进学生宿舍。
朱铭当初是太学的年级主任,也算回到了自己的老单位。
可惜,一个同事也见不着,早就全部逃进了城里。
“这就打到东京了?”种彦崇感觉跟做梦一样。
韩世忠也觉得离谱:“咱们在南阳、襄阳、荆门扩军练兵,宋国朝廷也该在颍昌、汝州练兵防备才对。俺还以为要打上几场,谁知一箭未发就到东京了。”
种彦崇说:“朝廷肯定减免了颍昌府和汝州赋税,让这一府一州留下钱粮练兵。军资多半是被当官的贪了,随便募集几个流民青壮应付,等义军杀来当官的就投降或逃跑。”
“你说这东京打下来,朱相公会不会称帝?”韩世忠兴奋道,“到那时候,咱们两个虽是降将,称不上元从功臣,但好歹也算开国勋贵。”
“这谁说得清?”种彦崇仔细想想,“可能会先称王吧。”
韩世忠调侃道:“你那妹子,做了元帅的夫人,今后你可就是皇亲国戚了。等伱今后发达,也提携提携俺,让俺统领十万兵马打西夏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