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来算去,发现根本没法算。
即便朱铭打听到户部的某些数据,也完全搞不清楚朝廷岁入是多少。
比如,历史上平定方腊之后,由于朝廷极度缺钱,于是开征经制钱。即在各种商税当中,每贯多征20文。仅靠这个,就能征到田赋的三倍多。
挤一挤,似乎就能挤出税来。
宋高宗渡江的时候,东南三路(长江以南的江苏、浙江、安徽,以及鄱阳湖北部)岁入不足千万贯。仅过了三十年,东南岁入就涨到六千五百多万贯,赵构是怎么把赋税增加六倍,却没有把老百姓逼死逼反的?
大宋的收税能力简直成迷。
北宋末年,四川地区贡献的财政,比东南地区还多,约为1500万贯左右(包含地方截留)!茶叶和食盐,是四川税收主力。
朱铭把乱七八糟算的那通账,扔进火盆里烧掉,感觉自己真的可以策应方腊起义。
东南和四川一起造反,能把大宋财政给打爆!
西军再牛逼又咋样?
只需借助山川地形,守上那么一年,西军士卒恐怕连粮饷都够呛。
但如果提前造反,“正义性”就会欠缺。
这个所谓正义性,是对主流舆论而言。大家都知道皇帝赏识朱家父子,他们造反属于恩将仇报,会瞬间背上“不忠不信”、“忘恩负义”的骂名。
如果靖康之后造反,就顺理成章得多。
朱铭提起毛笔,开始给老爸写信,全文使用拼音,商量造反的时间问题。就算不理会时间,也得考虑“正义性”,父子俩现在受恩太多,是时候该触怒皇帝了。
喷蔡京不会惹恼皇帝,宋徽宗乐意有人这样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