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簿。
押司(县衙办公室主任,刚改名叫典史,是衙吏之首)。
乡司(县衙秘书长,主簿不在时,可代行主簿职权)。
贴司(县衙各科的科长)。
祝宗道完全不讲规矩,多次当众斥责秘书长,又开除替换一个科长。这也就罢了,新上任的科长,居然是曾经的反贼,而且多半大字都不认得几个!
他甚至都懒得分化瓦解,直接使用强硬手段,恐怕再过几年,县衙就要变成反贼窝。
老白员外说:“向弼这个知县,除了捞钱,就只知吟诗作赋。他不屑于插手吏治,对吏房之事充耳不闻。”
“糊涂官!”白崇彦愤懑道。
老白员外忧虑道:“俺在想,再过半个月,就要开征夏粮了。姓祝的把吏员都得罪完,他就不怕夏粮收不起来?他敢这般做法,必定还有什么后招。而且,还是冲着俺白家来的。被他斥责的袁乡司,跟俺家属于世交,是俺最亲近的心腹。被他罢免的万贴司,也是俺最忠心的部下。他还驱走几个灰衣吏,都是你二哥提拔的人。”
白崇彦冥思苦想,着实想不明白。
老白员外说:“俺越想越糊涂,只要俺还在,只要你二哥还在,他哪里讨得了好?他老老实实做主簿,用个十年八年,慢慢掌控县衙不好吗?非得做事这般急切。”
嘀咕一阵,老白员外又说:“既想不透,就不想了。过些日子,你跟李三郎回洋州,切记好生读书,早日考得进士。只要你中了进士,就算衙吏被姓祝的全部换完,俺白家也不会有半分忧虑。”
白崇彦说道:“父亲请放心,俺受朱大郎点拨,已习得八股之法,经义文写起来大又长进。”
“八股文真有那般神妙?”老白员外问道。
白崇彦说:“只要掌握八股之法,平庸之才也能考中举人。俺再钻研一年半载,有七分把握考中进士。”
老白员外笑着说:“这朱家父子,却是老天送来的福星。当爹的会种地,他育出的秧苗,愈发长得健壮了。做儿子的又擅经文,给你指点许多学问。若你真个中了进士,便把俺家的田产,送他两三成也划算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