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侄儿遵命!”
闵子顺心头大喜,当即拜别叔父,朝着陈渊离开的方向狂奔。
令孤许坐在白崇彦旁边,低声说道:“要不俺们也去,俺觉得吧,陈先生讲得极有道理。”
白崇彦心虚道:“先假装把凳子搬回去,再半道去寻陈先生,不可让山长发现,否则咱俩肯定要挨骂。”
李含章笑道:“陈先生所言,我以前听人讲过,只是没他讲得这般明白,更似传自明道先生(程颢)。”
二程是理学的关键人物,但他们的侧重也不同。
程颐偏理,程颢偏心。
此时的洛学弟子,基本上都是心理双修,但也有各自的偏好。比如杨时、陈渊师徒,就更偏向于程颢,更接近于心学。杨时后来的四五代传人朱熹,却又向着程颐的理学靠拢。
反正是到了南宋,心学与理学才分家。
杨时、陈渊的明善求仁,跟王阳明的致良知差不多。他们的注重实践,跟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差不多。人人可以为圣,又是心学王艮的口号。陆王心学,跟宋代这些洛学思想,有着非常清晰的传承关系。
而在王阳明晚年,尝试将心学与理学合一,如果他成功了,合出来的就是进阶版洛学……
见侄子跑了,闵文蔚呵斥师生:“尔等还愣着作甚,快快回学舍读书!”
二百多师生,磨磨蹭蹭,搬着板凳散去。
闵文蔚也气呼呼回自己的办公室,却不知道,等他走后,一些学生忽然折道去追陈渊。甚至还有一个书院老师,躲着山长也跟去了。
闵子顺一阵奔跑,却不见陈渊的影子,茫然迈步追寻,猛见老槐树下站着两人。
他兴奋疾奔过去,便听到一番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