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被气的吐血的沈如,被一群不良人七手八脚的抬进太医院,他在万年县里的那些昔日与他亲密无间的同僚们,也没有出来看他一眼,而是一个个围在刘纳言,史藏诘的身边献媚。
人情冷暖这种事,在一日光阴里,就让昔日可以在万年县中呼风唤雨的沈如品尝了个遍。
即便是长安本地人看到这一幕也唏嘘不已。
“一群胥吏而已……”
身份高贵的李贤在听了刘纳言的禀报之后,有些不屑一顾,这种人走茶凉的场面,对他一个皇子来说,见的多了,也就不怎么奇怪。
“你们想过云初如果回来你们如何应对?”
整个长安城中,真正能让李贤忌讳的人只有刘仁轨跟云初,现如今,刘仁轨离开长安押运着粮草去了营州,云初如今还在泰山广福寺里当和尚念经呢。
至于李绩等一干勋贵们,刚刚在泰山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制,现如今,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在家,连大门都不敢关的喝酒享乐呢。
刘纳言道:“等云初再想回来,恐怕这长安已经物是人非了。”
李贤点点头道:“那就抓紧控制住长安,我们的时间不多,沈如的奏章已经被我扣下来了,但是,这长安城中的衙门众多,百骑司的探子也多,如果他们走自己的渠道上奏,孤王也拦不住。”
史藏诘道:“臣下研究长安已经有些日子了,根据臣下研究发现,云初此人确实是人世间少见的能臣干吏,他构建的长安模式往往都能首尾相连,环环相扣。
就像他没有耗费国帑一个钱,就平白的将长安陈旧的坊市改造了八成以上,让长安城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了很多富人,这些富人其实都是根基不稳之辈,他却能利用全大唐富豪向往长安生活的特性,硬是用这些富豪当了长安的根基。
最后,他制造的这个空中楼阁却没有倒塌,还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新的财富出来,就这一点而言,全大唐无人能及。”
刘纳言见史藏诘的进言,获得了李贤的好评,于是,赶紧道:“此言差矣,富长安者,不在长安林立的楼阁,而在曲江池畔的交易所。
交易所里容纳了几乎大唐所有的大商贾,以及与大唐有生意往来的各个藩地的商贾,就因为云初弄出来了一个简单的流水牌子,将长安商贾的货物尽数名列上去,然后官府再充当一个中人的角色,让买卖双方都能获利的情况下,自己再抽一笔税额。
这才是长安富庶的根基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