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琴是一个短发的女人,她打扮得十分素净,脸上微微有些雀斑,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化妆,但皮肤很好,长相也十分的年轻。她看见虞白立马站起了身,“哎,快来这里坐,我刚还想打电话问你呢,是不是地方太远了,你一个小姑娘找不到。”
虞白见何阿姨态度极为热情,颠覆了之前她对女主人冷漠的想象。她微微笑道:“刚才确实走错了,我以为门牌号是顺着排的,却不想是倒着排的,一时找了好久,这才耽误了时间。”
“哈哈,我就说,不过来过一次下次就熟悉了。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应该很远吧?”何阿姨关心地问道。
“还行,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。”她环视一眼屋子,“阿姨,你家真的也太大了。”
“来过的人都这样说,但是这么大的
房子没有什么人住倒显的空旷了些。”她笑了笑,芳姨将水递给了虞白,虞白接过礼貌地道了谢。
“王老师应该都和你说了吧?我那天和她提起想给我儿子找个小老师辅导作文,她特别热情给我推荐了你,还给我看了你在学校校报上发表的文章,写得真的不错。”何阿姨赞许道。
何阿姨口中的王老师,是虞白读大二时结识的任课老师,而何琴和王老师之间早已相识了很多年,这次带家教的机会便是王老师通过向何阿姨推荐得来的。虞白知道是给一位著名画家的儿子补习写作,私下做了大量的准备,绝不敢就此马虎。
“没有,没有,我写的都是些小文章,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。”虞白笑着道。
“别谦虚了,王老师选的人是绝不会出错的。”她说完,让虞白喝茶:“这是我爱人前月从杭州带回来的龙井,你看看能不能喝得惯?”
虞白喝了一口茶,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家小儿子不爱学习,尤其是作文极差,你知道,就是那种想象力,编写作文或者故事的想象力,他好像没有。所以写起东西来非常的吃力,老师说他写的东西就连流水账都算不上,很多时候,我们都不懂他在写些什么。”何阿姨对虞白说,眼神里透露着对自己孩子的担心。
虞白认真地听着,询问道:“他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少看故事书或者童话书?”
何阿姨思考了一会,回想着自己孩子小时候,“嗯,小的时候我很少见他喜欢读书。”
“我本来会觉得这和他小的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系,但是想到阿姨你是这么厉害的画家,想象力一定是十分丰富的,就算没有遗传您的天赋和想象力,在环境的影响下应该也会使他成为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孩子。”
何阿姨点了点头,她十分认同虞白说的话,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,七年前丈夫死后,家里的情形就改变了许多,全家的重担基本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。照顾自己的两个儿子自不必说,还要照顾自己上了年纪,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,以及远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留学的女儿。生活中,她经常需要出差,就算平日里她也只能和孩子在晚上短暂地见一两面,有时回来得晚些孩子都已入睡,便是一天都不能和孩子说上几句话。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赚钱当中,对于孩子,她只解决他们温饱的问题,孩子的成长她倒没有怎么管过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