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见吴望宇给出了自己想要的结论,卢教授用力抿了一下嘴,才克制住自己灿烂的笑容,“在屈米教授跌下楼梯的时候,时老师可是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的。”
“但是,吴先生,”他压低声音,故作神秘地俯身探向吴望宇,“你难道不认为,这也太刻意了一点吗?”
“我听说,屈米教授在那一晚,曾经邀请时思去他家里讨论问题。时思答应了,却并没有去,而是在图书馆大厅待到了几乎深夜才离开。有许多在图书馆的人都能证明他一直待在那里,好像是特地要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行踪一样……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突然传来嘎啦一声脆响,托盘和茶壶被重重放到卢教授的面前,把他惊吓了得前倾的身躯不由自主向后缩了几分。
吴望宇家里的保姆在这里工作了近三年,与两位男雇主都十分熟悉,关系融洽。她原本是来客厅给客人添茶倒水的,却听到了客人在背后嚼时思的舌根,顿时心中不快,将茶壶一放,抱着手瞪着这位所谓的教授。
“时先生不是这种人!”她怒气冲冲地对卢教授说道,“他怎么能有你这种同事!趁人不在就在背后胡说八道……”
卢教授起先有些惊讶,但看到不过是个保姆,便轻轻啧了一声,无视身边抱手而立怒目而视的女人,对着吴望宇再度扬起笑容。
“吴先生,我以为今天你与我的对话,是应该让其他人回避的……”
“如果说你刚刚说的一切,就是你要告诉我的‘秘密’的话,”吴望宇接过保姆递来的茶杯,平静地说,“被张姨听到也并没有什么关系,她全部知道。”
他依旧用礼貌的态度与卢教授对视,然而眼神里,却有着一丝连卢教授都觉察出来的失望与不耐。
“你说的这些事,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跟我讲过。”吴望宇说,“我也解释过无数次。”
“他那天留在图书馆,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不在场证明。是我让他留在那里的。”
吴望宇垂下眼,像是回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,脸上首次流露出缓和的神色。
“卢教授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在那一天有那么多人会十分清楚地记得时思出现在图书馆,并为他作证?”
他低下头,轻轻地笑了一声。
“因为那天我向他求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