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盘上只落了六个子,有五颗是雍理的,唯有那一点白是沈君兆的。
玉色棋盘墨色线,交错之间尽是空洞。
雍理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醒。
他和沈君兆完了。
彻彻底底地完了。
之后的一年,世间再无雍阿理和沈子瑜,有的只是天下之主和帝国首辅。
朝上越是针锋相对,越是党争迭起,越是世族和皇权趋向白热化,雍理越是清醒的知道,他的少年时代不过大梦一场。
所有海誓山盟,都敌不过滔天权势。
所有掏心掏肺,都比不上他坐下王位。
十五岁的雍理和十六岁的沈君兆,葬在了大雍边境六州战场上。
漫长的叙说在没了温度的冷茶中结束。
厢房里的沈君兆和雍理陷入深深的沉默。
尤其是雍理,他死死攥着拳头,哑声问:“所以,你因为我们是兄弟,才……”
沈君兆声音紧绷到了极点:“我们在一起,会遭天谴的。”
雍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事实上,真正到了极限的是沈君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