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请便又同他商议李义海退下后的尚书位子,作为沈相国的幕僚之臣,他们凡事肯定要先拟出个章程,才能及时应变。

    商议完正事,陈请骑马回府,路上忽又想起一事。

    万寿节将近,沈相似乎还在亲手准备给圣上贺寿的礼物。

    若是真要动手,这礼物用得着那般用心吗?

    陈请转念又释然:那寿礼怕是沈相和今上最后的一分年少情意了!

    御书房。

    挑灯看折的元曜帝捏了下眉心:“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,呈上来给朕添堵吗!

    一旁伺候的赵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,连他都这么怂了,其他小太监更是低眉顺眼,比墙上的壁画还像壁画——都知道圣上今日在容华殿大发雷霆,谁敢此时去触霉头?

    更何况事关朝廷奏议,更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接话的。

    “陛下又何必迁怒于此。”寡淡的声音偏有着让人平声静气的力量,子难大师捡起地上奏折,轻拂去灰尘,放到了案上。

    雍理长叹口气,胳膊肘拄在硬邦邦的椅子把手上:“子难,你说沈君兆是不是想反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殿里太监们更是头大如牛,一个个恨不得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子难却神态平缓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雍理没好气道:“朕今日说要立容贵人为后,他竟十二分赞成!”

    子难不紧不慢道:“沈相是臣,您是君,他不赞成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雍理冷笑:“大朝会上怎么不见他对朕言听计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