伪前科累累,雍理心里苦。

    好在李擎这个时辰过来,不是自荐枕席,而是写了一整个白日的策论,按捺不住胸中激荡,很想给雍理看上一看。

    也是雍理之前待他太过和善,加上学问渊博,让他有了敬服孺慕之心。

    雍理也的确说过,若是有好的文章,尽管呈给他看,不拘时辰。

    雍理一听是策论,颇有些兴致:“拿来给朕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雍理一激灵,改了话头:“直接念给朕听吧!”

    好男人拒绝私下相授,既是策论就正大光明的读吧!

    元曜帝想得挺好,却差点把自己的未来肱股之臣给坑到尿裤子。

    彼时李擎依旧不知沈君兆在,他隐约察觉到雍理旁边有人,但以为是子难法师,并未想太多。

    他这阵子大起大落,少年心性本就锐气十足,这会儿又承了陛下恩典,又崇拜陛下品德,更加敬服的是陛下的宏图伟志。他本就有报国之心,此刻只觉明主在前,恨不能为其肝脑涂地。

    这一篇策论写得相当激进,估计连乌弘朗看了都得自愧不如。

    出身世族,李家嫡次子,差点被戏耍成宫妃的李举之,写得是一篇守卫皇权,割裂世族,缓释兵权的激昂文章。

    他起初是垂首念着,后来情绪逐渐激动,心中礼数仍在,却想要抬头向陛下一表忠心。

    寒门世族,皆是臣民。大雍之上,帝王为尊。

    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。

    真正的礼数,该是以君为天,民为心,臣恭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