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兆怔了怔,半晌才垂眸,看着雍理恬静的睡颜。
他眼睛不眨,一动不动,直直地看了一宿。
最后的最后。
他是他的。
出征那天。
正午门前点兵,万千大雍军士立在城外,气势磅礴,威势震天。
雍理一袭明白帝服走上雄伟城墙,宽袖一挥,城下山呼万岁。
他垂眸看向一身戎装的玄衣男子,心中满是骄傲和不舍:他的阿兆当领千军,创伟业,万古留名;他的阿兆更是他的心尖肉,便是掉一缕头发,便是擦到一点皮肉,他也要心疼不止。
舍不得,又不得不送他走。
人还在,思念已入骨。
城墙下,沈君兆翻身下马,长剑立于身侧,猩红披风被风卷起,年轻将军单膝跪地,声音清朗却似能贯彻苍穹:“臣定不辱命。”
雍理千言万语早已说尽,只遥遥看着他,心里不断重复着:“朕等你。”
等你凯旋而归,等你此生不负。
大军开拔,沈君兆驾马离开的那一瞬,雍理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喊出声。
别走,哪也别去!
“陛下!”乌弘朗的声音唤回雍理的思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