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娘眨着眼睛,向床里缩了缩,心头浮起恐惧的感觉,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他不会突然起了歹心吧?
黄历没有料到珍娘心里在想自己可能变成了禽兽,稍微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:“刚才那个撞人的大汉可能是海盗,混在这船上不知要干什么?不过,你也别害怕,有我在,总要保你们母女平安。”
珍娘稍微松了口气,却又对海盗这个词紧张起来,颤声问道:“海盗,是红胡子吗?他们要抢劫吗?”
黄历沉吟了一下,笑道:“或许只是搭船办事,我们也不要太紧张了。不过,做点准备总是好的。”说着,他从贴身防弹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塑胶面具,摆弄了几下,冲着珍娘扬了扬眉毛,“我变个戏法儿,你看好了。”
“咦,你——”珍娘看着黄历转过身,向脸上套了个什么,一回头,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。
呵呵,黄历晃晃脑袋,又眨了眨眼睛,然后回头取下面具,再次面对珍娘,发出了笑声。
“这,这叫变脸儿,我听人说过。”珍娘难得地露出了笑意。
虽然猜错了,黄历也不想多解释,而是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:“以后我如果变了脸,你就要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,也不要喊我的名字,懂吗?”
珍娘微微皱眉,停顿了一下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黄历也不想多说,事情只是猜测,弄得过于紧张,反倒是自己吓自己。他又和珍娘说了几句闲话,便回到自己的床上,打开提箱,偷偷地把手枪和匕首塞进了袜子里,又绑上条手帕,然后和衣而卧,闭上了眼睛。
晚风习习,顺天轮破浪前行,海浪拍击船舷发出单调的声音,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左右,旅客们多数已进入了梦乡。
然而,就在这籁俱寂的深夜,假扮阔商,将枪藏在内裤里混上船的二十多名海盗开始行动了。他们各抽短枪,分头占领驾驶室、无线电台等重要部位,切断了顺天轮与外界的一切联系,并胁迫驾驶员将船开向黄河入海口的浅水处。
等到大局已定,“金牙老六”等人留在驾驶室看守驾驶员和大副,船长、机械师等人被锁进吸烟室,其余海盗们开始押着两名服务员带着钥匙分头占领船舱,驱赶旅客。
黄历由于担心有情况,所以睡得很轻,为了以防万一,趁着珍娘和妞妞都已熟睡,他还戴上了面具,虽然这不是很舒服。舱门锁一响,他便醒了过来,眯缝着眼睛在被窝里蜷身而卧,握住了腿上的手枪。如果有意外,以他的速度,拔枪射击,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。
舱门一开,穿白衣服的服务员被猛地的推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名大汉,而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也立刻传进了黄历的耳朵,有怒骂声,有嚎哭声,有踢打声。
黄历心中一沉,他虽然觉得情况不好,却以为寥寥几个海盗只是盯着某位财大气粗的旅客,万没料到海盗竟然会有这么多人,而且目标竟是劫持整个客轮。他眯着眼睛装睡,手握着枪,脑海里急速思考着对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