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站到他身边，和他一起望着对面那栋楼。
“一直忘了问你，你家究竟是哪一户？”成颉随手一指对面的窗台。
成觉觉喜欢坐沙发扶手上，挨他们俩近。听到他哥这话，稚嫩的脸上浮现不大符合年龄的复杂，用看单纯小白兔的目光看他哥。
龚一林不着痕迹偏头，让成颉无法看进他眼睛。他观察对面楼两秒，手往旮旯里一扇不明显的防盗窗一指。
成颉点点头，视线在对面迅速划过：“嗯……知道了，你家在16楼。”
龚一林弯起的嘴角僵硬了一下。
“我得回三里湾一趟，你现在走不走？”成颉看着他奶还没散去的笑意，问他。
等龚一林点头，他面不改色对老太太胡诌了个理由，就带着他“邻居”下楼去。
灯光昏暗的电梯里，两个少年盯着不停跃动数字的显示屏没说话。
成颉凝着眉没有张口的意思，想理一理待会儿回去可能产生的结果，却始终没有思绪。龚一林则是体验到了心虚，预想到若是成颉送他上去，那他该敲哪户门……
“叮——”的一声，电梯门打开，进来位手拎着两袋厨余垃圾的妇女。成颉给她让位置，退到龚一林身侧。
“……我陪你到三里湾再回来吧……有些不放心你。”龚一林犹豫着开口，还是隐瞒了自己家在三里湾的事实。
“不需要。”成颉狐疑盯他两秒，很干脆拒绝。
龚一林被那犀利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，没再说话。
两人来到两栋楼中间，较高的那人停了下步子，成颉没回头，朝后边挥挥手：“明天上学见。”
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到路边，成颉坐进去，把今天拍的照片在手机界面上放大细细端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