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2-202从那儿拐过去，顺数第二个病房就是了。”护士姐姐指完路，对他温柔地笑笑。“放心，你朋友伤势不重。”
“谢谢。”龚一林提步往那边走，才发现这一路来自己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散了。他把随手抓来的练习簿卡在咯吱窝处，蹲下来认认真真系鞋带。
住院部的走廊安安静静的。
龚一林这一路都很赶，不知为何，这会儿几步就能看到成颉了，他步子却缓慢下来。
洁白的双人病房里只有成颉一个人。
病床上的人正对着房门。戴了两个口罩，还是有些嫌弃似的，把手垫在侧脸下、白色的被子只盖到腰上。
成颉应该是在发呆，眼睛一眨不眨直愣愣的盯着通道，龚一林闯入他视线他才逃避似的转转眼球。
“咳。”龚一林落座在病床旁，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，不说话。床上的人好像也懒得看他，闭着眼睛，尽量忽视眼前人存在。
过了几分钟，成颉都快睡着了，龚一林才张口：“你伤哪了？”语气有兴师问罪的意味。
病床上的人忽然被惊醒，身体在床上不明显的抖了一下，蹙眉闭眼不回答他。
龚一林察觉到自己不大合时宜的语气，声音轻柔了些：“疼不疼？”
成颉忍着后脑的疼痛掰过脸，给他个高冷凌厉的侧脸。
“成颉，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。”龚一林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发恼，话出口也失了考虑。
果然，这话一入耳，床上的人抽了抽鼻子，脸上摆出不耐烦的神情、遮住那隐隐的心酸。
……
又是良久的静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