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的推移,忠勇营的防御也开始松懈下来。
“等等,每隔一个时辰巡视郝经住处,这点切记不能遗忘。”
“知道了,大人。”
护兵走后,管舒泰伸了伸懒腰,自言自语道,这种天气睡觉该会很惬意的。
除了大门旁的十名哨位依旧站在闪着光芒的哨楼中,整个忠勇营内基本上是一片漆黑。
营房外,乌力罕指了指西北角落的一处两层高的院落,旁边乃是一排排士卒的营房,杨琏真迦点点头,示意明白,两人曾经反复观察过忠勇营营房的分布,算得上是轻车熟路,杨琏真迦伸手做了个出击的手势,随后率先行动,如一只巨大的飞鸟,向那处独立院落冲去。
乌力罕暗自赞道,好高明的轻身术,紧跟着也跃下木栅。
大雨还在下,能见度极低,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,不过,这却难不倒目力甚佳的杨琏真迦,蒙古天涯大祭司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。
以两人的速度,数息之间已经到了关押郝经的屋顶。
杨琏真迦眼神一凛,扫视了院落四周,大院门前的哨位都不见踪影,看来都躲进一楼的屋内避雨了。
乌力罕可没有这么好的眼力,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祭司大人。
顷刻间,杨琏真迦拍了拍乌力罕的肩膀,拇指向下,轻声道,“下。”
两人用脚勾住房檐,瞬间便落在二楼走廊上,即便是乌力罕发出的细微之声,也都被雨声所掩盖。
门上的铁锁对于杨琏真加而言,只是小菜一碟。据史书记载,杨琏真加伙同允泽盗遍宋朝皇陵,机关学正是他擅长的。
郝经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无法沉睡。
清晨的大雨对于他人来讲,正是入睡的催眠声,但是在郝经听来,无疑于时光之声。时间在滴滴答答中不停地流失,五年了,整整浪费了五年的光阴,这五年正是人生中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光,自己从三十七岁被羁押在真州忠勇营,到今天自己已经四十二岁了,而且身体状况开始变差,自己的热血,抱负难道就在此终结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