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庭芝听完后说道:“公子,我能问几个问题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公子认为蒙古人三年左右必会南侵,那以公子之见,他们会从哪里选择突破?”
“如果我是蒙古人,自然会选择从襄阳一带发起进攻,只要突破襄樊防线,便是一马平川,东可进军临安,南可直下广东西,以蒙古铁骑的野战能力和速度,我朝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。”
“公子如何看待这场战争?”李庭芝接着问道。
“这场宋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,这点祥甫不会否认吧。从双方军力的对比来看,我认为会经过三个阶段,在战争初期,首先是蒙古主攻,我朝主守的局面,我朝依托城池,江水,只需守住各大防线,就能够将战争拖入第二阶段,也即是会进入相持阶段,这个阶段双方互有攻守,人力物力财力的储备会显得十分突出,最后一个阶段便是我朝大举反攻的阶段了,此时也就是该我王师北伐,定中原,平天下,一雪靖康之耻的时候了。”
李庭芝稍加思索,似乎在消化我这番话,片刻后又道:“公子,那你如何看待这忠臣奸臣?”
我知道这李庭芝是想了解我对于贾似道的看法。
“自古以来,忠臣,奸臣都是和帝王相连的,祥甫,我来问你,秦桧在唐太宗手下还会成为千古奸相吗?魏征在宋高宗麾下还能成为千古名相吗?”
李庭芝一愣,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,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反问,迟疑片刻后才道:“我认为不会。”
“呵呵,就是如此。”
文天祥和陆秀夫也是第一次听我评论忠奸,同样愣到,反倒是袁棘表情自然,似乎对于我的言论理解甚透。
李庭芝猛地喝了一口茶,突然离座跪倒在地,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:“请陛下恕臣之罪,臣李庭芝定当不负陛下厚爱,为我大宋之崛起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“祥甫快快起身,无须如此。”
我知道此刻李庭芝已经抛开心结,从此会一心为我办事了,我也是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。
李庭芝的前面两个问题是在考验我的能力,尽管四象之说已经让其佩服,但那都是我的说辞,可以说只是泛泛之谈,而对于其突然提出的两个军事问题,可不是谁能事先准备就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