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面的洞壁上挂着一幅横匾,上面是“圣公洞”三个大字。横匾下面是一座半人高的雕像,这座雕像身着皇袍,一首握珠,一手持书,双目平视,极具威严。从雕像旁的一处墨迹可以看出,这座雕像就是当年号称“圣公”的方腊。
长桌正面之人年约四十來岁,长须飘然,温文尔雅,颇有仙风之韵,看上去和雕像倒有几分相似,其对面坐着一位二十來岁的年轻人,这人长相俊美,双目却显阴鸷,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,长桌左边的四人形态各异,有相貌淡雅的文士,也有头发披肩的头陀,右边四人则是清一色的村夫打扮。
那年轻人首先说道:“父亲,八大长老都到齐了,我们开始吧。”
这洞里的十人均是天道盟的上层人士,居中的长须人名叫方晨乾,是天道盟的三当家,在盟中被称为三爷,也是方腊的嫡系后人,对面的年轻人是其独子方赫,其余八人乃是天道盟的八大长老。右边四位长老都是出自方氏一族,其中两人属于方晨乾的长辈,是为二长老方和平,三长老方和山,另外两人则是方晨乾的族兄弟,在八大长老中,排行第五、第六的方晨孝和方晨奇,右边四人则是外姓长老,依照座次分别是大长老“神枪无敌”王商渊,四长老“赤面如來”空明头陀,七长老“劈风刀”石流星,八长老“连珠神射”庞泽耀,这四人也是当年方腊帐下八大天王的后人。
“恩,各位,我们开始吧。”三当家方晨乾首先带着众人拜祭了方腊像,然后说道,“今天下局势逐渐明朗,蒙古人势必南下,以宋朝之力是万万无法抗衡的,乱世即将而至,这正是我盟重新崛起之时,作为本盟的三当家,我决定自今日起,盟里开始筹建军制,秘密练兵,此事以大长老为首。另外,为重蹈先祖当年的覆辙,在发展自身力量时,本盟还需要结交外力,共同灭宋。”
“等等,三爷。”
方晨乾见有人出言打断其话语,脸色一冷道:“五长老,有何异议吗?”
五长老方晨孝也毫不示弱道:“三当家,此乃我盟中大事,我觉得还是等老大回來定夺不迟。”
“老大?”方晨乾突然笑道,“五长老,这几年老大管过盟里之事吗?”
“这,这倒好像沒有,不过,今年过年时老大便会返回族里。”
二长老方和平道:“老五,对于三爷的决定,我们都认可。老大既然不管事,这盟里之事自是应该由三爷作主,况且三爷英明神武,是真正干大事之人,老夫相信,三爷必定会带领我们消灭赵氏一族的。”
方晨乾道:“二叔过奖,说实话,老大之才乃是我方家百年难遇的,只是自方环在川中身亡后,老大心灰意冷,伤心之余再不愿打理盟中之事,晨乾虽不才,但始终不忘先祖之仇,今乱世将至,本盟又历经百年,元气渐复,这大好时机岂能随便失去?老大虽然文武双,但却生性过于慈悲,几年前,我便提议乘着蒙古进军川中而举事,但老大都以不忍生灵涂炭为由,加以拒绝,这事你们也都知道,所以晨乾才愿意挑起这副担子,否则错过这次机会,先祖之仇又不知要等到何年方可报得。”
方晨乾之言始终以天道盟的大义为先,除了方晨孝和八长老庞泽耀外,其余六人都赞同道:“三爷英明,识大义,有三爷在,本盟哪会不兴?”
方晨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又见大多数长老都支持方晨乾,只能沉默不语。
天道盟的宗旨很直接,就是要替先祖方腊复仇,消灭赵氏一族,正如三当家所言,老大数年不理盟里之事,又的确过于仁心,不是那种未达目的不计手段之人。方晨孝也承认,要图谋造反之事,仁心是不可取的,方晨孝左右不得其法,暗自长叹一声,继续听了下去。
“大长老,你文武才,这事就交给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