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埋头崩溃了多久,李崇心就在旁边陪了我多久,抽了半盒烟,一句话都没说。我眼泪鼻涕的挂着,都不好意思抬头。
“......有纸吗?”我闷着声音问。
他翻了翻路边摊的袋子,递了几张薄的近乎透明、又硬的能划个口子的劣质纸巾过来,我简单抹了把鼻涕,“还有吗?”
“没了,”他又翻了翻一遍,“这他妈均价一块五的玩意,能给你多少纸,不赔死了。”
“我说不在这儿哭,你非得惹我......”抬起头来怨愤的看着他。
“我操,”他看到我的脸,明显震惊了,“怎么哭成这样......”
我用袖子抹了抹眼睛,“怎么了,很难看吗。”
“不是。我没见过你这样......眼睛估计要完,明天也消不下去了。”
我把那几张破纸团起来翻了个面,勉强擤了擤鼻涕,“我没事儿了,你先替我下去看看余轻扬,我缓缓再下去。”
又吹了会儿冷风,我才下楼去厕所洗了把脸,手心里各捧一包凉水扣在眼睛上冷敷。
膀胱里还剩一多半的尿,不算太急,但刚才玩的有点猛,尿道口很敏感,每次开水管都会刺激那里,特别想尿。左右周围没有人,我肆无忌惮的撅着屁股,大腿轮流往一块挤。敷眼睛的空挡,在镜子看到自己被尿憋的像个5岁小孩一样来回拧腿、跳来跳去的样子,心里忽悠的很舒服。我承认是有一点演的成分,反正也没别人。我擦干手,退后两步,把手伸进两腿之间用力压着,在脑子里给自己的神情配了句台词:小河好想尿,手快按不住了......
咦。
爽。
让身体保持尿意一直是我解压的方式。能让我没空想别的,也不能憋的太急,现在这样刚刚好。
洗手间光线昏暗,镜子上甩的都是水渍也没人清理,我刚哭完的样子被勾勒的很朦胧。我早就发现像我这种眼尾下垂、眼睛很大的人天生就很适合扮委屈。小时候我总是利用这一点和平君耍赖,我哭的越厉害,他就越拿我没办法,屡试不爽。后来大了点,知道要脸了,这一招就很少用了。
我叹了口气,感觉眼眶又开始发热,赶紧又用凉水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