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毅微微一笑:“你也别太谦虚了,百川前辈还是非常器重你的,把全军唯一一个教导师交给你,为他培养基层军官,为他改良训练,尝试新政,已经是非常难得了。晋绥军是个大部队,五个军十几个***旅,将士多达二十余万,军中老将比比皆是,在论资排辈的晋绥军中,你能这么快脱颖而出,已经非常难得了,我相信不用多久,你会更上一层楼的。”
孙嘉奇连连摇头:“难啊!说起来小弟还是托了你的福才上来的,不然的话,升到旅长就是祖坟冒烟了,惭愧啊!”
“胡说八道!你小子的水平我还不知道?从中原大战到长城抗战,你的阵地从来没有被攻破过,这在全国所有军队中都是有口皆碑的。如果你觉得我言不由衷,干脆委屈你来我这儿当第二路军副总参谋长如何?照样调拨一个师给你指挥,而且是主力师,你愿意吗?哈哈!”安毅大大咧咧地笑道,像是说笑,又像是在引诱,但是这份信任,足以让孙嘉奇感动不已。
孙嘉奇给了安毅一拳:“记住你这话,到时候我真来了,你可别反悔啊。”
安毅摇头笑了笑,拉着孙嘉奇继续向前走:“你几时见过我安毅说过大话?要不是担心对不起百川将军,害怕你受委屈不愿离开生你养你的山西,老子早就厚着脸皮把你弄过来了。如今华北局势越来越危险,商震将军如今在***人步步紧逼、百川将军不准反击的死命令下,不是被逼得称病在家,闭门谢客了吗?
“中日之间这一仗越来越近了,作为中***人,谁也躲不掉的,到时候打起来,谁不希望身边并肩作战的是自己的生死兄弟?记得在黄埔时我就说过,到了战场上,能把自己的腹背交给弟兄的,才是最大的义气、最深切的感情和信任,估计这句话很快就要印证了。
“想必你也清楚,十七军就在你们晋绥军身边,一旦国家危难、同仇敌忾的那天到来,你们两部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,我敢说晋绥军完全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腹背交给十七军,可是十七军能放心地把腹背交给晋绥军吗?”
孙嘉奇痛苦地长叹一声:“***他娘的,要是全***队都像你的安家军多好?整个华北,小***横行无忌,无比嚣张,唯独不敢惹胡兄的十七军,不但不敢惹,连十七军防区他们都不敢靠近,对比之下令人心酸啊!不说也罢,不说也罢了!”
“那咱们就不说了。”
安毅拍拍孙嘉奇的手臂,收起笑容,低声感叹:“明天你和弟兄们就要回去了,我这心里挺难受的,这几天我看出来了,乐忠那小子在杨虎城麾下也很迷惑,他对十七路军中的旧思想旧习俗非常着急,可是又无力改变,空有一腔热血满腹经纶,却没有一个施展舞台,他心里难受啊。好在妻子贤淑儿女可爱,让他多少好受些。乐忠外表随和,内心刚毅,深谈之后得知他仍然孜孜追求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,不愿意因为困难重重而轻言放弃,钦佩他的同时我也深感愧疚,想帮帮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。你和乐忠又不同,你的***高多了,缺少的只是机遇罢了。好了,临别在即,咱们就不扭捏了,说说吧,我能帮你点儿什么忙?”
“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,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,等我回去和我的几个旅长弟兄商量完再说,我这次要砍得你满颈血!”
孙嘉奇欢快地笑着,一把搂住安毅的肩膀往回走。
孙嘉奇最后一句话是用粤语说出来的,当年在黄埔军校弟兄们合谋吃安毅大户时都喜欢说这句,顿时把安毅逗得咧嘴大笑。
笑完安毅推开孙嘉奇的手,摸着发红的脖子骂了几句。
孙嘉奇可不管安毅难受不难受,走到射击完毕正在相互斗嘴的弟兄们中间,挥了挥手:“都住口!有个好消息宣布,安大财主刚才被兄弟我狠狠地宰了一刀,不得不答应拿出一个主力团的装备送给宫黑子了,哈哈……黑子,你还不快感谢咱们的安大财主?”
弟兄们一听全都惊呼起来,宫城惊愕地四处看看,目光最后落到乐呵呵的安毅脸上,激动之下,大步上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