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正在频频叹息,久违了的蒋委员长的电报突然到达:委任参谋次长安毅为庐山训练团总教官!
众兄弟听安毅读完电文,一片哗然,叶成对蒋委员长拿得起放得下的这份绝高涵养,钦佩万分,频频长叹之后由衷而言:
“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,凭良心说,我再修炼八辈子,恐怕也难以达到蒋委员长的一半修为啊!”
数日来一直陪同各省客人参观访问并与“安家军保持距离”的杨斌微微一笑,转向坐在对面默默思考的安毅说道:“看来蒋委员长是不愿让你辞去参谋次长的职务啊,哈哈!你去不去庐山?”
安毅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委员长明知我不会去,仍然发来这份任命,弹指一挥,就让我变得十分被动。去的话,得面对数以百计的军中前辈和黄埔师兄,得履行总教官的职责和义务,针对下一步的剿匪作战发表自己的意见,还需要对参谋本部总结的一系列山地战、破袭战、特种作战等理论和战例展开讨论,甚至要给前来培训的军长、师长们传授我军经验。
“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,可万一校长暗自授意,让黄埔那些忠于他的师兄们集体向我发难,我该如何是好?浑身张嘴都说不清啊!
“可是——要是不去的话,一来委员长可以问我个抗命不遵,至少可以对所有人说:大家看,安毅离心离德了!二来也显得我心虚。唉……姜还是老的辣啊!委员长区区一份电报,就让我陷于两难甚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处境,可见叶参谋长的感叹是何等的无奈了。”
顾长风也坐了过来:“这回看来真要慎重对待了,老蒋无奈之下不得不选择退让,可他随后展开什么样的反击,谁也不知道,比如今天他令人意外地来了个杀人示威,手段不可谓不坚决啊!咱们需要提前提防了。”
众弟兄也纷纷围过来,安毅想了想觉得还是该把某些事情说在前头比较好:“诸位,我个人认为,至少在红军被彻底打败之前,蒋委员长不会明目张胆地对我们下手,甚至连暗算都要小心翼翼,因为他的敌人不只是红军,华北未稳、两广欲叛、福建躁动、川陕混乱,这一切都是他必须解决的棘手问题,可以说,要是没有这混乱的局面,委员长对咱们下手的时候我还真不敢和他叫板,只能逆来顺受继续当孙子,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时机,才有了我们的侥幸获胜。
“所以说,在委员长没能彻底打败红军之前,我们都是安全的,而要打败红军,我个人认为至少还得一年……这也就意味着咱们还有一年的喘息时机,这段时间如何利用,将非常关键。可让人烦恼的是,蒋委员长不会让咱们安安稳稳地发展,不会让咱们一点点壮大,总会弄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搅得咱们不得安宁。比如突然让我去庐山这件事,对他来说名正言顺,合情合理,对我来说就极为头痛了!”
众弟兄频频点头,纷纷苦思对策,却拿不出什么办法解决。
杨斌摇头莞尔一笑,站起来招呼道:“司令,干脆别想了,走,咱们一起陪马君武和黄旭初先生到兵工厂去转一圈,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,看完也许能卖点儿东西给他们,哈哈!”
“等等,杨大哥,还是你陪着行了,小弟得考虑如何答复蒋委员长才是,否则不但名誉受损,还会引起很多的误会,好不容易大家偃旗息鼓各退一步,不能再有任何的行差踏错啊!”安毅确实头痛了。
杨斌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担心什么啊?我给你个最好的借口,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是借口,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。”
“说!”
安毅大喜之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,显得非常期待,众弟兄也全都望向了杨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