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毅看到陈赓到来,摇头一笑:“难得一见啊!师兄,坐吧,上次在上海好不容易碰到一起,你老哥子就是不认我,这回你总该认了吧?哈哈……老沈,麻烦去拿两瓶最好的伏特加来,我陈师兄可是大忙人,几年不见,得好好庆贺一下!”
沈凤道转身离去,安毅热情地招呼陈赓和唐明宗坐下,把香烟送到两人面前,乐呵呵地看着满头是汗的唐明宗:
“唐师兄,听说南昌行营宪兵司令部最近忙得很,师兄这个机要科副科长,怎么有闲情逸致从城里过来?不会是经常来顿河餐馆享受西餐吧?”
“这……呵呵,长官说笑了!”唐明宗脸上讪讪然,心中叫苦不迭。
陈赓斜眼望着安毅:“安次长,你不是一直在川南闷头发国难财吗?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了?”
安毅撇撇嘴:“你这家伙是嫉妒了吧?小弟我数年来赈济和安置近千万的灾民,你怎么就看不到?”
“对,还忙着从灾民中征召了数万新兵,对吧?厉害啊!如今安次长恐怕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军阀了吧?”陈赓不冷不热地讥讽。
安毅摇头大笑:“认识你这么久,难得你这么赞小弟一回,全国最大的军阀?这样的夸奖令小弟倍感骄傲啊,哈哈!”
陈赓也乐了,无奈地摇摇头,拿起桌面上美国打火机拨弄起来:“啧啧!真是有钱人啊!包金的吧?什么时候送我一个?”
“看得上就拿去!你我兄弟还分什么彼此?除了老婆没商量之外,其他都可以共享!对了,你不是在瑞金九堡那个彭杨军事学校当校长吗?求你件事,哪天你见到林彪军团的那个政治部副主任李霄龙,别忘了提醒他还我一千七百大洋,这孙子坏透了,拿了我三批药品,到现在还没给钱,下次老子不和他做生意了。”安毅大大咧咧地说道。
陈赓大吃一惊,见鬼似的死死盯着安毅,半天说不出话来,他当彭杨军事校长到今天仅仅半个多月,任命文件尚未来得及下达,整个红军中层指挥员都不一定知道,安毅却在貌似无意之间一口点破,怎么不让陈赓惊骇?
安毅点燃支烟,向送酒过来的雪梨露出个微笑,等雪梨给三人倒上酒,安毅礼貌地说了声谢谢,端起酒杯高兴地提议:
“来来!两位师兄,咱们师兄弟难得一聚,小弟敬两位师兄一杯,有什么话,喝完这杯再慢慢叙。来啊!看不起小弟是不是?再不端杯子我可要骂娘了啊!”
陈赓和唐明宗相视一眼,只能无奈地端起酒杯,与满面春风的安毅轻轻一碰,陈赓的手还是那么稳,只有唐明宗端着酒杯的手抖得厉害。
一杯酒下肚,安毅抓起酒瓶,给两位添满酒,目送雪梨离开,这才收起笑容,殷勤地问道:“陈师兄,小弟知道没事你不会来老南昌转悠,觉得有什么事小弟能帮忙的,师兄尽管开口,千万别客气啊。”
陈赓眨了眨眼,计上心头:“难得师弟如此盛情,我却之不恭啊!这样吧,大哥我这次来是想买十箱青霉素,再加十箱江南药厂生产的治痢疾特效药奎宁,如果方便的话,再给愚兄准备十套八套外科手术器械。暂时就这么多了,想起什么,下次见面再求你。”